第151章 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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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在即
呢喃的聲音不僅試圖從孤獨堡壘的機器中擠出來。
這聲音還順著“供奉”影響著地球上所有的信徒, 而這些既不是游戲建模玩家，也不是氪星遺孤的普通人類們沒有任何抵抗的能力。
他們紛紛睜開了眼睛。
如同黑夜中的貓頭鷹。
…
剛剛躺下的阿德安母子也從睡夢中驚醒。
深眠中被強行吵醒加上那不知名的呢喃，比尤拉·阿德安幾乎是眼睛都還沒有完全睜開就一個翻身趴在床邊嘔了起來。
她已經四十三歲了, 在阿德安家族中幾乎就是半只腳踏進了冥界的年紀, 雖然不至於像普通八九十歲的老嫗一樣疾病纏身、行將就木，但也沒好到哪裏去。
這一沖擊，讓她趴在床邊眼前一陣白一陣黑的，好久沒有緩過來。
不知過了多久, 她才遠遠地聽到兒子的呼喚，使勁眨了眨眼又喘了幾口氣, 視野慢慢清晰，才看到一臉焦急扶著她的科克·阿德安正半跪在她的床邊。
“科克。”比尤拉用力喘著氣，伸手摸了摸兒子的頭發, “我沒事。”
自己也沒有好到哪裏去，臉色蒼白又滿身大汗的科克眼圈都紅了：“你剛才都不呼吸了。”
比尤拉這才知道自己剛才是個什麽狀態, 她滿不在乎地笑了笑：“但是我現在沒事, 不是嗎？快起來吧, 現在就是時機了。”
科克的手有些神經質地抽搐了一下, 盯著母親的眼睛詢問道：“那位…會讓您活下去嗎？”
即便比尤拉自己不說，但科克又不是耳聾眼瞎, 母親的狀態一年比一年差, 到了現在，幾乎到了每個月、每周都更差一些的狀態。
哪怕是孩童時期就知道自己會早早離開人世都沒有現在真切意識到母親將要離去更讓科克恐慌。
人可能就是這樣，相較於自身未曾觸摸到的終點，還是親近之人的離去更為無措。
“……”比尤拉沈默了, 她看著自己的兒子，緩緩地露出一個微笑, “誰都不能如此確切地說未來的事情。”
“但是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我的兒子。”
科克盯著母親的眼睛，像是有什麽東西扼住了他的喉嚨。
但最終，他什麽都沒說，只是緩緩地攙扶著自己的母親，帶著她從臥室起來，一同來到了地下室的入口。
阿德安家族的人日常不會在這個時間起床，但古堡中維持著這個龐大又古老的家族日常所需的傭人們已經開始忙碌了。
科克抓住管家，讓他將古堡中的傭人暫且趕回屋子。
“等我說可以的時候才能出來。”他吩咐著。
經過專業培訓出來的管家非常明白不多問的道理，他什麽都沒問，欠了欠身表示自己明白。
只過了不到十分鐘，原本還算是有些生機的古堡又重新變回死寂的模樣。
阿德安母子重新打開了階梯下的家族樹掛畫。
紅皇後的眼睛一直籠罩著阿德安家族，從阿德安母子驚醒時，她就意識到有情況，發生在比尤拉臥室的對話也被她全部捕捉。
她第一時間就向普蕾爾發出了警報，但正在和超人一塊警惕面前機器的普蕾爾身上的通訊裝置大概是被這不知名的信息波影響到了，紅皇後遲遲無法聯系上對方。
小姑娘看著阿德安母子準備進入地下室了，沒辦法，轉身就去戳了還在和美國隊長聯絡的鋼鐵俠。
托尼這個時候正坐在混亂的客廳裏和史蒂夫視頻。
大約一個多小時前，托尼打來第一通電話的時候，史蒂夫還在布魯克林的小公寓裏睡覺。
史蒂夫和巴恩斯本質上都是很念舊的人，他倆不太適應斯塔克大廈的高科技房間，即使現在的布魯克林和他們那個時候全然不一樣，但兩位老兵還是湊錢在自己曾經居住的街區租了一間房子。
至於為什麽不買……
他倆最早住著的地方現在是布魯克林最繁華的街區，房價貴到他倆的存款加在一起也付不起一個二居的首付。
當然，嚴格來說，很難想象哪個銀行會拒絕美國隊長和白狼的貸款，畢竟這倆人就是活著的文物、行走的信譽、阿美莉卡精神的象征。
但是史蒂夫和巴恩斯並不喜歡用自己超英身份來為他們日常生活謀福利的行為。
所以最終選擇了租房。
跑題了。
總之，兩個老年人作息的搭檔，在半夜被托尼的一個電話吵醒還有些蒙圈的時候，被突然落下驚天響雷“貓頭鷹議會”給炸得徹底清醒過來。
三人一塊商量了半天接下來的安排後掛斷電話。
沒心思繼續睡覺，史蒂夫和巴恩斯當即收拾收拾給覆聯的其他成員發了個通知就趕往覆仇者大廈。
結果前腳剛走出電梯，後腳托尼“計劃有變”的第二通電話就又打來了。
“你說守衛把阿德安家族的據點給搬空了是什麽意思？”巴恩斯震驚地湊過來問道。
“字面意思。”托尼站起身，舉起手機，原地開始轉圈，展示自己此刻周圍混亂的客廳。
“……”一時間就連史蒂夫都找不到合適的措辭來表達自己內心的震驚。
“不管怎麽說，我們現在需要盡快行動起來。”托尼重新癱坐回沙發上，開始規劃接下來的行動。
因為娜塔莎和克林特也被叫醒，史蒂夫就讓AI管家將自己手機上和托尼的聊天轉移到客廳的投屏上大家一塊看。
紅皇後的信息就是這個時候發給托尼的。
【貓頭鷹議會內部似乎有異變，阿德安母子開始行動了，馬上就會意識到地下室的情況。】
她沒有自己出現，只是遞了個消息，並將阿德安家族內部的視頻一塊發給了托尼。
托尼看著這條消息，意識到這是守衛那個不知名的電腦幫手發來的消息，於是立刻也分享給其他覆仇者看。
然後他順勢回了一條信息，詢問對方的身份，當然，紅皇後沒有回覆他。
“Sir，關於這個問題…我可能有些發現。”AI管家有些遲疑地出現，對托尼說道。
托尼眉頭一挑：“你之前不是沒有追蹤到守衛的幫手嗎？現在有什麽變化了嗎？”
“實際上……”
AI管家的數據飛速轉動——這種行為在人類那邊大概被稱作“思考”——不太確定地將自己之前的發現轉述給了托尼。
當然，也包括一部分他自己的猜測。
…
另一邊，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孤獨堡壘中。
克拉克將守衛小姐護在身後，和面前的氪星科技物品拉開距離。
“這玩意不能關掉嗎？！”普蕾爾警惕地從腰間抽出了手槍，第一時間檢查了自己的血條和藍條。
她的血條安然無恙，倒是藍條有些微妙的顫抖，不過始終沒有真的掉下去，還是滿格狀態。
是什麽帶著精神汙染的東西想鬧事但鬧不起來嗎？普蕾爾的腦子自動開始思考。
“可以。”克拉克回答了守衛小姐的問題，謹慎地用出了超級速度，眨眼間就按下了機器的緊急停止按鈕。
震動隨著按鈕的按下即刻停止。
普蕾爾謹慎地等待了幾秒，順便抽空打量了一番面前的超人，確定他神志清醒，既不發灰也不發白更沒有變成其他任何奇怪顏色的傾向後才徹底松了口氣。
天殺的，真的嚇死個人。超人要是被魔控了，她今天就算不交待在這裏也得掉的只剩個血皮！
“這是發生了什麽？”普蕾爾詢問道。
“好問題，我也不知道。”克拉克坦然承認了這一點。
一人一超茫然對視。
“這可是你的機器，你不知道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情況？”普蕾爾歪頭。
克拉克眨眨眼：“實際上這是氪星科技，我也不是完全明白……”
就像實驗室裏會使用離心機的人並不能自己手搓離心機，同時大概率也不會維修出現問題的離心機一樣。
超人會使用面前的機器，不代表他就知道這個機器發生變化的所有原因。
“有道理，現在怎麽辦？”普蕾爾點點頭，看起來這個世界上的超人沒有那個能夠回答他問題的氪星AI喬。
——又或者是超人覺得喬的存在不適合告訴守衛小姐。
普蕾爾不太在意這些，她只是思索著：“這玩意是在琥珀金丟進去的同時開始顫動的，難道是觸發了什麽嗎？”
琥珀金在普蕾爾手裏這麽長時間都沒問題，給出去的這幾塊固體琥珀金都是之前在巴黎地下，從利爪嘴裏摳出來的那個，要是暴露在空氣中會出現問題，那早就該出現了。
她不由想到之前系統跳出來的提示，難道是這些稀有金屬之間會發生什麽反應嗎？就像地球金屬之間也容易發生化學反應一樣？
或者是這個機器讓琥珀金產生了這種反應？
普蕾爾腦子裏冒出了一連串的疑惑，看向超人，很明顯，氪星人也相當摸不著頭腦。
超人，試探：“我去問問蝙蝠俠？”
守衛，堅定：“好主意！”
遇事不決，為什麽不問問神奇蝙蝠俠呢？
反正是超人問，被念叨也輪不到她。
誒嘿。
於是克拉克當著守衛小姐的面，掏出了通訊器，試圖和蝙蝠俠聯系。
單調的回鈴音響了許久，蝙蝠俠卻一直沒有接聽。
普蕾爾覺得不應該啊，布魯斯剛剛才和她掛了電話嘛，而且現在這個時間也不是他睡覺的時候。
巴黎時間比哥譚早六個小時，她和克拉克出發的時候巴黎才剛剛天亮，那哥譚這會兒就該是半夜，按理說正是蝙蝠俠出動的時間才對。
誒等下……這麽說起來，蝙蝠俠肯定不會忘記人在巴黎的守衛小姐和紐約這邊有時差……那剛才蝙蝠俠還和她打視頻？！這家夥別是故意還記仇她之前把人從床上揪起來的事情，想要報覆吧？！
普蕾爾突然意識到這一點，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很大，默默在內心吐槽。
“蝙蝠俠不接你的電話……正常嗎？”她看著克拉克隨著回鈴音而越來越嚴肅的表情，問道。
“一點也不正常。”克拉克幹脆地回答，並對著守衛小姐做出了稍等的手勢。
他沈下心去聆聽這個世界上的聲音，去捕捉那一道他再熟悉不過的心跳。
一無所獲。
克拉克驚慌的情緒從心頭劃過不到一秒就冷靜下來，在哥譚這種普通建築物中都有概率摻雜鉛元素的城市，蝙蝠俠的聲音被隔絕是經常的事情。
——也不妨礙他每次都會因為聽不到搭檔的心跳而緊張。
他轉而去捕捉屬於其他蝙蝠家成員的心跳和聲音，然後擡手聯系了紅羅賓。
勤勞的紅羅賓剛剛從少年泰坦回來，正在韋恩莊園吃宵夜然後準備看看還有沒有需要他做的事情，沒有就去睡覺。
雖然提姆和達米安這個地盤意識強得離譜的惡魔崽子不怎麽能相處得來，但現在達米安是羅賓，提姆基本就可以撒手夜巡事業了。
——晚上可以睡整覺的德雷克總裁神清氣爽。
正在吃意面的提姆手機響起，是超人的電話。
“這個時間？”提姆皺著眉接通了電話，“哈嘍？”
“嗨，紅羅賓，是我。”克拉克站在普蕾爾身邊，一手拿著通訊器一手叉腰，姿勢格外接地氣，“我聯系不上蝙蝠，你知道他在做什麽嗎？守衛和我在一起，我們有些事情需要問一下。”
“哦，這樣。”提姆把嘴裏的意面咽下去，然後端著盤子就往蝙蝠洞走，一邊走一邊解釋，“B今天和羅賓一塊去調查一處疑似法庭遺跡的地方了……你聯系不上他稍微有點奇怪，這個地方按理說不是地下啊……等下我去看看。”
“多謝。”克拉克道謝。
普蕾爾順勢低頭檢查自己的手機，然後發現了紅皇後的消息。
幾乎同一時間，紅皇後的聲音從她的耳機中傳出來：“終於……”
普蕾爾擡頭給克拉克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然後習慣性走開了幾步，雖然她和超人都知道這個動作沒有什麽意義，這個距離下，不論她和紅皇後說什麽都像是在超人的耳朵邊大喊大叫，就算是想要忽視也很難。
“怎麽了？”
紅皇後：“我剛才聯系不上你……通訊被不知名波動影響，實際上，剛才的影響很可能涉及全球。”
“能查到這個波動是從哪裏來的嗎？”普蕾爾詢問。
紅皇後遺憾開口：“很抱歉，這就是我無法涉及的領域了。”
“也是…抱歉，是我問了個蠢問題。”普蕾爾不好意思地道歉，“你給我發了消息，怎麽了？”
“阿德安家族的人被什麽東西從夢中叫醒，現在已經下地下室了，已經發現異常情況了。我剛才聯系不上你，所以將消息發給了鋼鐵俠。”
“幹得好。”普蕾爾不自覺地搓了搓手裏的武器，“阿德安家族是什麽反應？”
紅皇後說道：“很慌亂，主要是科克·阿德安慌亂，比尤拉·阿德安很冷靜，現在他們去聯系其他議會成員了。”
“好，盯住他們，盡可能找到議會成員都有誰，不管他們準備幹些什麽，現在應該都會加快速度了。”普蕾爾說道。
“明白。”
普蕾爾想了想補充道：“別擔心被發現，既然對方已經知道自己在被調查，那就放開手去查，如果能得到情報就不擔心被對方察覺到。”
“目前最重要的是，我們需要知道他們準備怎麽做。”
當某些人需要加快速度去處理某件本沒有準備好的事情時，就容易出現錯漏，普蕾爾現在不覺得他們可以短時間內將貓頭鷹一網打盡，畢竟對方已經潛伏了這麽長時間。
普蕾爾其實更想知道他們到底要做些什麽。
蝙蝠俠說貓頭鷹議會的人崇尚邪神巴巴托斯，可能想要召喚它，那他們準備怎麽做？在哪做？
召喚邪神降臨，是讓神親自來到這個世界？還是召喚邪神的力量為己用？
要知道“神”和“神的力量”之間的差距可大著呢。
“等一下……超人，貓頭鷹議會的人在自己的據點布置了很覆雜的紋路，最中心是一個很大的坑，我毀掉了一個是空著的，但是我在阿德安家族地下毀掉的那個坑中間有大量的琥珀金。”普蕾爾突然意識到這點，她轉頭看向超人，“哥譚那邊的據點是什麽樣的？”
克拉克幹脆給自己的通訊器開了外放，聽到問話的提姆幹脆回答了問題。
提姆：“所有的據點內部都有一個布滿了魔法紋路的房間，中心點也是一個方形坑，但我們在其中沒有檢測到任何物質殘留的痕跡。
“我們也認為中間需要放置某些東西作為能源，但絕不可能是你形容的那麽多琥珀金。
“這玩意根本沒有這麽多。”
“但是阿瓦爾·阿德安在被我不小心打死之前，他的身體裏一直在源源不斷地產出琥珀金啊。”普蕾爾皺眉。
她還以為這玩意就是這樣，可能每個家族都有一個人被供奉給了邪神，然後就能產出這種神奇的物質，或者其他什麽神奇的物質呢。
“什麽？！”x2
克拉克和電話中的提姆都發出了不敢相信的聲音。
“抱歉，這個消息我告訴托尼了，但是沒來得及和你們分享。”普蕾爾舉起手表示自己的無辜。
“……就算如此，那些紋路並沒有空間效力，只是能夠極限擴大中心物品的特性而已。”提姆跳過了這個問題，說出了重點內容。
“什麽意思？”普蕾爾沒反應過來。
提姆很耐心：“意思就是，即使現在還不清楚琥珀金的具體組成物質，但這種金屬並不能打破空間次元，讓其他宇宙的邪神完成入侵。”
嗯，空間，次元。普蕾爾覺得這兩個關鍵詞指向很明確。
她深呼吸：“打擾一下，這個世界上有沒有一種叫作宇宙魔方的東西？”
提姆：“……”
克拉克：“……”
提姆幹巴巴：“哦……”
普蕾爾也幹巴巴：“現在看起來已經很明確了。”
主要是這個世界沒有發生過洛基帶著心靈寶石來地球偷宇宙魔方，打開傳送門要把紫薯頭帶來地球搞那種“隨機二分之一拉出去嘎掉”的事故。
外星人入侵事件鬧得比較大的，除了上次霸天虎的到來，就只剩早些年超人剛出現的時候那些想要占據地球的其他氪星人了。
普蕾爾自然就沒機會知道宇宙魔方的存在，要不是這個世界有奇異博士，她都要懷疑那些神奇的寶石到底有沒有了。
“這個宇宙魔方現在在哪裏？”克拉克問出了關鍵問題。
提姆也給出了一個不是特別美妙的回答：“據我所知，這玩意應該在神盾局手裏。”
“據說前一段時間尼克·弗瑞重新洗牌神盾局，希望他沒把這麽重要的東西給搞丟了還不知道吧。”
克拉克摸了摸下巴，沈默片刻，看向守衛小姐：“你覺得我們現在去哥譚……”
“出發。”不等克拉克說完，普蕾爾立刻點頭讚同。
一人一超立刻準備啟航。
普蕾爾看了看旁邊的機器，又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猶豫了一下還是悄悄摸走了自己剛才放進去的琥珀金。
總感覺放這怪危險的。
至於另外兩種被系統提示的金屬，她沒有動。
她不知道那兩種金屬是什麽東西、有什麽用處，實在沒道理只是因為這玩意被系統提示了就直接摟走。
克拉克依舊托著車帶著守衛小姐飛走了。
…
“什麽叫你們手裏的魔方是假的？！”
秉承著有急事大家誰都別睡覺的友好情緒，提姆也是一個電話打給了尼克·弗瑞。
然後就聽到了這個絕世驚天的噩耗。
尼克·弗瑞看上去很久之前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神盾局內部洗牌之後，我一一過手了所有的重要信息，發現宇宙魔方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調換了……就連九頭蛇都不知道。”
“所以這麽大的消息如果我們不問，你也不打算分享一下對吧？”提姆有些無語。
弗瑞倒是很一針見血：“哥譚有一個貓頭鷹法庭的事情也沒有聽你們分享一下。”
提姆頓時沒話說。
“我們不是過來內部彼此指責和吵架的。”克拉克出來打圓場，順便側頭低聲詢問提姆，“蝙蝠俠在哪？”
超人的速度無需懷疑，哪怕帶著守衛小姐，從北極到哥譚也只需幾分鐘而已。
就這還是他擔心出現意外放慢了速度。
“我剛才聯系上他了，B正在回來的路上，說有情報要說。”提姆也低聲回答。
普蕾爾看了一眼說悄悄話的超人和紅羅賓，然後將自己的註意力放在弗瑞身上。
她趁機詢問：“弗瑞先生，你知道貓頭鷹議會嗎？”
弗瑞用自己僅剩的眼睛盯著守衛看了一會：“知道。”
“那你知道他們想幹什麽嗎？”普蕾爾順勢詢問。
“他們想要召喚邪神巴巴托斯降臨，至於具體想要什麽……不確定。”弗瑞回答。
所以蝙蝠俠之前懷疑的對，這些人就是想要召喚邪神降臨。
好離譜，為什麽要讓邪神過來？這些家夥看上去也不是那種虔誠信徒一掛的呀，邪神親降哪有請求神明的力量降臨在自己身上爽啊，難道是不能單獨召喚邪神力量嗎？
邪神降臨他們有什麽好處？當夠了高高在上的有錢人，準備試試當邪神的舔狗是個什麽感覺？腦子被門夾了？
普蕾爾表示自己完全不能理解這些人的腦回路。
當然，她很快反思自己，可能是她腦子太正常了，和這些反派對不上號。
提姆這個時候插話詢問：“別告訴我，你們丟了宇宙魔方之後也沒有嘗試尋找。”
弗瑞：“我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魔方依舊在美國境內。”
宇宙魔方的力量很強大，但只有強大的存在才能駕馭強大的力量，人類的身體無法催動魔方的力量，自然也不可能使用空間的力量離開。
更何況魔方的力量很特殊，神盾局就算被九頭蛇入侵了也不是吃幹飯的，早就做出來了能夠捕捉魔方能量的設備，弗瑞時刻追蹤著魔方散溢的能量，確定這個東西依舊在美國境內。
普蕾爾面具下的臉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但沒敢吭聲。
貓頭鷹惡心就惡心在，對方足夠低調，分布也足夠廣泛和分散。
就算是超人也不能跑遍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有錢人家裏，去看看他們是不是暗戳戳供奉著一個不合法的邪神。
而且之前貓頭鷹法庭在哥譚的布置被蝙蝠俠摧毀了，所以巴巴托斯的召喚大概無法在哥譚繼續。
那麽誰是下一個“幸運兒”呢？
普蕾爾更傾向於是美國。
倒也沒有別的證據，純粹就是因為DC和漫威都是阿美莉卡的，不管是電影還是漫畫都自動選擇美國作為“天選之子”第一個承受暴擊。
說真的，要不是這個世界還有這些感覺也不怎麽科學的超英富豪為了阿美莉卡的GDP努力，老美能不能堅持這麽長時間還不好說呢。
——世界燈塔也經不住這麽糟蹋啊！
咳咳。
“所以我們只用在美國準備就好。”她點了點頭，順勢給托尼發去了消息。
托尼應該會很想在巴黎先把阿德安家族給大卸八塊，普蕾爾對此沒什麽意見，她只是非常乖巧地和托尼分享著自己知道的消息。
蝙蝠俠就是在這個時候回來的。
他帶著外邊寒冷的空氣回到了蝙蝠洞。
“我們需要一個緊急會議。”身上還沾染著敵人鮮血的布魯斯上來就進入正題，“非常緊急。”
…
正義聯盟和覆仇者聯盟聚集在一起，守衛小姐哪邊都不是，但非常和諧的混跡其中。
蝙蝠俠帶來了壞消息——哥譚的地下隱藏著一個大型強子對撞機，貓頭鷹法庭曾經啟動這個機器來獲取了一種陌生的元素，目前看來，應當也是一種用於召喚巴巴托斯的材料。
“貓頭鷹需要五種稀有金屬和宇宙魔方作為鑰匙，打開空間，召喚巴巴托斯。”布魯斯說出了自己調查得知的所有情報，“琥珀金、鉕元素、N金屬和酒神因子，最後一種金屬名稱未知。”
酒神因子？普蕾爾眉頭一動，想到自己倉庫裏那含量99.9001%的純凈酒神因子，沒有立刻開口。
“他們已經有了多少種？”難得回到了覆仇者聯盟的班納看向布魯斯。
“不確定……我認為應當做好最壞的打算。”布魯斯搖搖頭。
“所以他們準備在哪裏召喚？我們能夠改變他們的召喚地點嗎？”戴安娜皺著眉，雙手抱胸。
既然無法阻止對方的到來，那麽提前做好禦敵準備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娜塔莎支著頭：“如果我們手裏有他們必需的東西，那可能還有概率改變他們召喚的地點，比如把魔方或者那些金屬搞過來。”
布魯斯和克拉克對了個視線，當場表示：“孤獨堡壘有部分金屬儲存。”
這些金屬都是這些年正義聯盟在世界各地發現收集起來的，安全起見儲存在了氪星科技最密集、存在最隱秘的孤獨堡壘。
一直安靜的守衛小姐舉起了自己的手。
“我有酒神因子，挺純的。”
一時間，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守衛小姐身上。
“你從哪得到的？”布魯斯直接問。
普蕾爾很坦然：“殺小醜那次，我從他身上得到的。”
面對蝙蝠俠那隔著面具都能看出來的審視，普蕾爾不由得辯解：“我之前都不知道這是個什麽東西，就留著了。”
“這是個好消息。”史蒂夫出來打圓場，“除了守衛小姐，還有誰擁有足夠多的酒神因子呢？”
如果能夠全部收繳起來，讓貓頭鷹議會不能繼續召喚儀式，徹底滅掉他們的打算是最好不過的。
布魯斯沈默片刻，說出了一個名字。
“雷霄·奧古。”
“……”
知道這個名字的超英紛紛露出有些覆雜的神色。
很好，現在確定，對方肯定是不會友好地交出來酒神因子（大概率也無法交出來）的。
“刺客聯盟在沙漠中，如果真的爆發戰爭，也不失為一個好地方。”一直沒有說話的達米安突然開口。
如果真的到了不得已的時候，超英們肯定會先疏散戰區平民，但如果在國家或城市範圍內進行疏散，就要明確地點，也要明確事件。
貓頭鷹和九頭蛇不一樣。
九頭蛇幹的壞事是明明白白的，貓頭鷹呢？他們有什麽壞事能攤開了說嗎？至少還沒發現。
難道要說貓頭鷹的成員都是有錢人，他們合夥瓜分了世界財富？不同地區的貓頭鷹操控自己所在城市的事務？
說得好像那些不是貓頭鷹成員的資本家不是這麽做的一樣。
那要說什麽？貓頭鷹準備召喚一個超級厲害的邪神毀滅這個世界？
除了引起普通人的恐慌和世界的混亂之外，這個消息也沒有什麽幫助。
甚至一些國家的上層可能還會掩耳盜鈴的假裝自己沒有聽過這個消息，只要房子還沒有倒塌，哪怕天花板都已經壓到了腦袋上，他們也能當作沒有看到。
因此，達米安說得很有道理，在沙漠中，相當大的區域內都沒有城市自然也沒有平民，除了沒有堅硬的土地以及極端的氣溫，是個很適合大戰的地方。
“我們怎麽確保貓頭鷹一定會去？”托尼還是很擔心。
“我們幫他們收集好一切必需品。”布魯斯堅定道。
雷霄·奧古的拉撒路之池裏邊蘊含著酒神因子，但池水無法抽幹，他們也沒有提取酒神因子的方法，所以肯定是無法收回的。
看貓頭鷹的架勢，召喚巴巴托斯是勢在必行。
那麽與其戰戰兢兢地等待那個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來的未來，還是直接去先把必然會來臨的未來解決掉才比較安心。
正義聯盟和覆仇者聯盟就這麽達成了共識。
雖然不是這兩者的成員，但全程參與度超高的普蕾爾也參與了進去，畢竟這個世界要是毀滅了，她就無處可去了。
總不能寄希望於系統再帶她穿越一次吧？實話說，這個世界不那麽美好，但至少已經習慣了，不是很想換一個世界生活。
也不是很想看著自己的朋友們奔赴死亡。
普蕾爾在這個時候看向了雖然參與會議，但全程一直沒有說話的奇異博士。
她和姬友一起去看過最後一部電影，她不了解奇異博士，但因為電影的演員同時還演了她喜歡的福爾摩斯，所以當時的普蕾爾全程都比較關註他。
自然也記得對方那觀看了一千多萬種未來後為地球贏得的最後一次成功的行為。
也相當印象深刻在事後聽姬友解釋，對方每觀看一次失敗的未來就要體驗一次死亡的震撼。
這位守護著時間寶石的法師按理說才是那個最有發言權的人，但他全程一直保持著安靜，似乎不存在一般不想擾亂其他人的思路和決定。
這一次，他有去窺探未來嗎？
下一秒，史蒂芬·斯特蘭奇和普蕾爾對上了視線。
即便只能看到守衛小姐嚴實的面具與眼鏡，這位似乎本應格外冷漠的法師也不自覺地流露出一個小小的微笑。
啊……
普蕾爾輕輕地，輕輕地嘆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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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喃的聲音不僅試圖從孤獨堡壘的機器中擠出來。
這聲音還順著“供奉”影響著地球上所有的信徒, 而這些既不是游戲建模玩家，也不是氪星遺孤的普通人類們沒有任何抵抗的能力。
他們紛紛睜開了眼睛。
如同黑夜中的貓頭鷹。
…
剛剛躺下的阿德安母子也從睡夢中驚醒。
深眠中被強行吵醒加上那不知名的呢喃，比尤拉·阿德安幾乎是眼睛都還沒有完全睜開就一個翻身趴在床邊嘔了起來。
她已經四十三歲了, 在阿德安家族中幾乎就是半只腳踏進了冥界的年紀, 雖然不至於像普通八九十歲的老嫗一樣疾病纏身、行將就木，但也沒好到哪裏去。
這一沖擊，讓她趴在床邊眼前一陣白一陣黑的，好久沒有緩過來。
不知過了多久, 她才遠遠地聽到兒子的呼喚，使勁眨了眨眼又喘了幾口氣, 視野慢慢清晰，才看到一臉焦急扶著她的科克·阿德安正半跪在她的床邊。
“科克。”比尤拉用力喘著氣，伸手摸了摸兒子的頭發, “我沒事。”
自己也沒有好到哪裏去，臉色蒼白又滿身大汗的科克眼圈都紅了：“你剛才都不呼吸了。”
比尤拉這才知道自己剛才是個什麽狀態, 她滿不在乎地笑了笑：“但是我現在沒事, 不是嗎？快起來吧, 現在就是時機了。”
科克的手有些神經質地抽搐了一下, 盯著母親的眼睛詢問道：“那位…會讓您活下去嗎？”
即便比尤拉自己不說，但科克又不是耳聾眼瞎, 母親的狀態一年比一年差, 到了現在，幾乎到了每個月、每周都更差一些的狀態。
哪怕是孩童時期就知道自己會早早離開人世都沒有現在真切意識到母親將要離去更讓科克恐慌。
人可能就是這樣，相較於自身未曾觸摸到的終點，還是親近之人的離去更為無措。
“……”比尤拉沈默了, 她看著自己的兒子，緩緩地露出一個微笑, “誰都不能如此確切地說未來的事情。”
“但是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我的兒子。”
科克盯著母親的眼睛，像是有什麽東西扼住了他的喉嚨。
但最終，他什麽都沒說，只是緩緩地攙扶著自己的母親，帶著她從臥室起來，一同來到了地下室的入口。
阿德安家族的人日常不會在這個時間起床，但古堡中維持著這個龐大又古老的家族日常所需的傭人們已經開始忙碌了。
科克抓住管家，讓他將古堡中的傭人暫且趕回屋子。
“等我說可以的時候才能出來。”他吩咐著。
經過專業培訓出來的管家非常明白不多問的道理，他什麽都沒問，欠了欠身表示自己明白。
只過了不到十分鐘，原本還算是有些生機的古堡又重新變回死寂的模樣。
阿德安母子重新打開了階梯下的家族樹掛畫。
紅皇後的眼睛一直籠罩著阿德安家族，從阿德安母子驚醒時，她就意識到有情況，發生在比尤拉臥室的對話也被她全部捕捉。
她第一時間就向普蕾爾發出了警報，但正在和超人一塊警惕面前機器的普蕾爾身上的通訊裝置大概是被這不知名的信息波影響到了，紅皇後遲遲無法聯系上對方。
小姑娘看著阿德安母子準備進入地下室了，沒辦法，轉身就去戳了還在和美國隊長聯絡的鋼鐵俠。
托尼這個時候正坐在混亂的客廳裏和史蒂夫視頻。
大約一個多小時前，托尼打來第一通電話的時候，史蒂夫還在布魯克林的小公寓裏睡覺。
史蒂夫和巴恩斯本質上都是很念舊的人，他倆不太適應斯塔克大廈的高科技房間，即使現在的布魯克林和他們那個時候全然不一樣，但兩位老兵還是湊錢在自己曾經居住的街區租了一間房子。
至於為什麽不買……
他倆最早住著的地方現在是布魯克林最繁華的街區，房價貴到他倆的存款加在一起也付不起一個二居的首付。
當然，嚴格來說，很難想象哪個銀行會拒絕美國隊長和白狼的貸款，畢竟這倆人就是活著的文物、行走的信譽、阿美莉卡精神的象征。
但是史蒂夫和巴恩斯並不喜歡用自己超英身份來為他們日常生活謀福利的行為。
所以最終選擇了租房。
跑題了。
總之，兩個老年人作息的搭檔，在半夜被托尼的一個電話吵醒還有些蒙圈的時候，被突然落下驚天響雷“貓頭鷹議會”給炸得徹底清醒過來。
三人一塊商量了半天接下來的安排後掛斷電話。
沒心思繼續睡覺，史蒂夫和巴恩斯當即收拾收拾給覆聯的其他成員發了個通知就趕往覆仇者大廈。
結果前腳剛走出電梯，後腳托尼“計劃有變”的第二通電話就又打來了。
“你說守衛把阿德安家族的據點給搬空了是什麽意思？”巴恩斯震驚地湊過來問道。
“字面意思。”托尼站起身，舉起手機，原地開始轉圈，展示自己此刻周圍混亂的客廳。
“……”一時間就連史蒂夫都找不到合適的措辭來表達自己內心的震驚。
“不管怎麽說，我們現在需要盡快行動起來。”托尼重新癱坐回沙發上，開始規劃接下來的行動。
因為娜塔莎和克林特也被叫醒，史蒂夫就讓AI管家將自己手機上和托尼的聊天轉移到客廳的投屏上大家一塊看。
紅皇後的信息就是這個時候發給托尼的。
【貓頭鷹議會內部似乎有異變，阿德安母子開始行動了，馬上就會意識到地下室的情況。】
她沒有自己出現，只是遞了個消息，並將阿德安家族內部的視頻一塊發給了托尼。
托尼看著這條消息，意識到這是守衛那個不知名的電腦幫手發來的消息，於是立刻也分享給其他覆仇者看。
然後他順勢回了一條信息，詢問對方的身份，當然，紅皇後沒有回覆他。
“Sir，關於這個問題…我可能有些發現。”AI管家有些遲疑地出現，對托尼說道。
托尼眉頭一挑：“你之前不是沒有追蹤到守衛的幫手嗎？現在有什麽變化了嗎？”
“實際上……”
AI管家的數據飛速轉動——這種行為在人類那邊大概被稱作“思考”——不太確定地將自己之前的發現轉述給了托尼。
當然，也包括一部分他自己的猜測。
…
另一邊，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孤獨堡壘中。
克拉克將守衛小姐護在身後，和面前的氪星科技物品拉開距離。
“這玩意不能關掉嗎？！”普蕾爾警惕地從腰間抽出了手槍，第一時間檢查了自己的血條和藍條。
她的血條安然無恙，倒是藍條有些微妙的顫抖，不過始終沒有真的掉下去，還是滿格狀態。
是什麽帶著精神汙染的東西想鬧事但鬧不起來嗎？普蕾爾的腦子自動開始思考。
“可以。”克拉克回答了守衛小姐的問題，謹慎地用出了超級速度，眨眼間就按下了機器的緊急停止按鈕。
震動隨著按鈕的按下即刻停止。
普蕾爾謹慎地等待了幾秒，順便抽空打量了一番面前的超人，確定他神志清醒，既不發灰也不發白更沒有變成其他任何奇怪顏色的傾向後才徹底松了口氣。
天殺的，真的嚇死個人。超人要是被魔控了，她今天就算不交待在這裏也得掉的只剩個血皮！
“這是發生了什麽？”普蕾爾詢問道。
“好問題，我也不知道。”克拉克坦然承認了這一點。
一人一超茫然對視。
“這可是你的機器，你不知道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情況？”普蕾爾歪頭。
克拉克眨眨眼：“實際上這是氪星科技，我也不是完全明白……”
就像實驗室裏會使用離心機的人並不能自己手搓離心機，同時大概率也不會維修出現問題的離心機一樣。
超人會使用面前的機器，不代表他就知道這個機器發生變化的所有原因。
“有道理，現在怎麽辦？”普蕾爾點點頭，看起來這個世界上的超人沒有那個能夠回答他問題的氪星AI喬。
——又或者是超人覺得喬的存在不適合告訴守衛小姐。
普蕾爾不太在意這些，她只是思索著：“這玩意是在琥珀金丟進去的同時開始顫動的，難道是觸發了什麽嗎？”
琥珀金在普蕾爾手裏這麽長時間都沒問題，給出去的這幾塊固體琥珀金都是之前在巴黎地下，從利爪嘴裏摳出來的那個，要是暴露在空氣中會出現問題，那早就該出現了。
她不由想到之前系統跳出來的提示，難道是這些稀有金屬之間會發生什麽反應嗎？就像地球金屬之間也容易發生化學反應一樣？
或者是這個機器讓琥珀金產生了這種反應？
普蕾爾腦子裏冒出了一連串的疑惑，看向超人，很明顯，氪星人也相當摸不著頭腦。
超人，試探：“我去問問蝙蝠俠？”
守衛，堅定：“好主意！”
遇事不決，為什麽不問問神奇蝙蝠俠呢？
反正是超人問，被念叨也輪不到她。
誒嘿。
於是克拉克當著守衛小姐的面，掏出了通訊器，試圖和蝙蝠俠聯系。
單調的回鈴音響了許久，蝙蝠俠卻一直沒有接聽。
普蕾爾覺得不應該啊，布魯斯剛剛才和她掛了電話嘛，而且現在這個時間也不是他睡覺的時候。
巴黎時間比哥譚早六個小時，她和克拉克出發的時候巴黎才剛剛天亮，那哥譚這會兒就該是半夜，按理說正是蝙蝠俠出動的時間才對。
誒等下……這麽說起來，蝙蝠俠肯定不會忘記人在巴黎的守衛小姐和紐約這邊有時差……那剛才蝙蝠俠還和她打視頻？！這家夥別是故意還記仇她之前把人從床上揪起來的事情，想要報覆吧？！
普蕾爾突然意識到這一點，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很大，默默在內心吐槽。
“蝙蝠俠不接你的電話……正常嗎？”她看著克拉克隨著回鈴音而越來越嚴肅的表情，問道。
“一點也不正常。”克拉克幹脆地回答，並對著守衛小姐做出了稍等的手勢。
他沈下心去聆聽這個世界上的聲音，去捕捉那一道他再熟悉不過的心跳。
一無所獲。
克拉克驚慌的情緒從心頭劃過不到一秒就冷靜下來，在哥譚這種普通建築物中都有概率摻雜鉛元素的城市，蝙蝠俠的聲音被隔絕是經常的事情。
——也不妨礙他每次都會因為聽不到搭檔的心跳而緊張。
他轉而去捕捉屬於其他蝙蝠家成員的心跳和聲音，然後擡手聯系了紅羅賓。
勤勞的紅羅賓剛剛從少年泰坦回來，正在韋恩莊園吃宵夜然後準備看看還有沒有需要他做的事情，沒有就去睡覺。
雖然提姆和達米安這個地盤意識強得離譜的惡魔崽子不怎麽能相處得來，但現在達米安是羅賓，提姆基本就可以撒手夜巡事業了。
——晚上可以睡整覺的德雷克總裁神清氣爽。
正在吃意面的提姆手機響起，是超人的電話。
“這個時間？”提姆皺著眉接通了電話，“哈嘍？”
“嗨，紅羅賓，是我。”克拉克站在普蕾爾身邊，一手拿著通訊器一手叉腰，姿勢格外接地氣，“我聯系不上蝙蝠，你知道他在做什麽嗎？守衛和我在一起，我們有些事情需要問一下。”
“哦，這樣。”提姆把嘴裏的意面咽下去，然後端著盤子就往蝙蝠洞走，一邊走一邊解釋，“B今天和羅賓一塊去調查一處疑似法庭遺跡的地方了……你聯系不上他稍微有點奇怪，這個地方按理說不是地下啊……等下我去看看。”
“多謝。”克拉克道謝。
普蕾爾順勢低頭檢查自己的手機，然後發現了紅皇後的消息。
幾乎同一時間，紅皇後的聲音從她的耳機中傳出來：“終於……”
普蕾爾擡頭給克拉克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然後習慣性走開了幾步，雖然她和超人都知道這個動作沒有什麽意義，這個距離下，不論她和紅皇後說什麽都像是在超人的耳朵邊大喊大叫，就算是想要忽視也很難。
“怎麽了？”
紅皇後：“我剛才聯系不上你……通訊被不知名波動影響，實際上，剛才的影響很可能涉及全球。”
“能查到這個波動是從哪裏來的嗎？”普蕾爾詢問。
紅皇後遺憾開口：“很抱歉，這就是我無法涉及的領域了。”
“也是…抱歉，是我問了個蠢問題。”普蕾爾不好意思地道歉，“你給我發了消息，怎麽了？”
“阿德安家族的人被什麽東西從夢中叫醒，現在已經下地下室了，已經發現異常情況了。我剛才聯系不上你，所以將消息發給了鋼鐵俠。”
“幹得好。”普蕾爾不自覺地搓了搓手裏的武器，“阿德安家族是什麽反應？”
紅皇後說道：“很慌亂，主要是科克·阿德安慌亂，比尤拉·阿德安很冷靜，現在他們去聯系其他議會成員了。”
“好，盯住他們，盡可能找到議會成員都有誰，不管他們準備幹些什麽，現在應該都會加快速度了。”普蕾爾說道。
“明白。”
普蕾爾想了想補充道：“別擔心被發現，既然對方已經知道自己在被調查，那就放開手去查，如果能得到情報就不擔心被對方察覺到。”
“目前最重要的是，我們需要知道他們準備怎麽做。”
當某些人需要加快速度去處理某件本沒有準備好的事情時，就容易出現錯漏，普蕾爾現在不覺得他們可以短時間內將貓頭鷹一網打盡，畢竟對方已經潛伏了這麽長時間。
普蕾爾其實更想知道他們到底要做些什麽。
蝙蝠俠說貓頭鷹議會的人崇尚邪神巴巴托斯，可能想要召喚它，那他們準備怎麽做？在哪做？
召喚邪神降臨，是讓神親自來到這個世界？還是召喚邪神的力量為己用？
要知道“神”和“神的力量”之間的差距可大著呢。
“等一下……超人，貓頭鷹議會的人在自己的據點布置了很覆雜的紋路，最中心是一個很大的坑，我毀掉了一個是空著的，但是我在阿德安家族地下毀掉的那個坑中間有大量的琥珀金。”普蕾爾突然意識到這點，她轉頭看向超人，“哥譚那邊的據點是什麽樣的？”
克拉克幹脆給自己的通訊器開了外放，聽到問話的提姆幹脆回答了問題。
提姆：“所有的據點內部都有一個布滿了魔法紋路的房間，中心點也是一個方形坑，但我們在其中沒有檢測到任何物質殘留的痕跡。
“我們也認為中間需要放置某些東西作為能源，但絕不可能是你形容的那麽多琥珀金。
“這玩意根本沒有這麽多。”
“但是阿瓦爾·阿德安在被我不小心打死之前，他的身體裏一直在源源不斷地產出琥珀金啊。”普蕾爾皺眉。
她還以為這玩意就是這樣，可能每個家族都有一個人被供奉給了邪神，然後就能產出這種神奇的物質，或者其他什麽神奇的物質呢。
“什麽？！”x2
克拉克和電話中的提姆都發出了不敢相信的聲音。
“抱歉，這個消息我告訴托尼了，但是沒來得及和你們分享。”普蕾爾舉起手表示自己的無辜。
“……就算如此，那些紋路並沒有空間效力，只是能夠極限擴大中心物品的特性而已。”提姆跳過了這個問題，說出了重點內容。
“什麽意思？”普蕾爾沒反應過來。
提姆很耐心：“意思就是，即使現在還不清楚琥珀金的具體組成物質，但這種金屬並不能打破空間次元，讓其他宇宙的邪神完成入侵。”
嗯，空間，次元。普蕾爾覺得這兩個關鍵詞指向很明確。
她深呼吸：“打擾一下，這個世界上有沒有一種叫作宇宙魔方的東西？”
提姆：“……”
克拉克：“……”
提姆幹巴巴：“哦……”
普蕾爾也幹巴巴：“現在看起來已經很明確了。”
主要是這個世界沒有發生過洛基帶著心靈寶石來地球偷宇宙魔方，打開傳送門要把紫薯頭帶來地球搞那種“隨機二分之一拉出去嘎掉”的事故。
外星人入侵事件鬧得比較大的，除了上次霸天虎的到來，就只剩早些年超人剛出現的時候那些想要占據地球的其他氪星人了。
普蕾爾自然就沒機會知道宇宙魔方的存在，要不是這個世界有奇異博士，她都要懷疑那些神奇的寶石到底有沒有了。
“這個宇宙魔方現在在哪裏？”克拉克問出了關鍵問題。
提姆也給出了一個不是特別美妙的回答：“據我所知，這玩意應該在神盾局手裏。”
“據說前一段時間尼克·弗瑞重新洗牌神盾局，希望他沒把這麽重要的東西給搞丟了還不知道吧。”
克拉克摸了摸下巴，沈默片刻，看向守衛小姐：“你覺得我們現在去哥譚……”
“出發。”不等克拉克說完，普蕾爾立刻點頭讚同。
一人一超立刻準備啟航。
普蕾爾看了看旁邊的機器，又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猶豫了一下還是悄悄摸走了自己剛才放進去的琥珀金。
總感覺放這怪危險的。
至於另外兩種被系統提示的金屬，她沒有動。
她不知道那兩種金屬是什麽東西、有什麽用處，實在沒道理只是因為這玩意被系統提示了就直接摟走。
克拉克依舊托著車帶著守衛小姐飛走了。
…
“什麽叫你們手裏的魔方是假的？！”
秉承著有急事大家誰都別睡覺的友好情緒，提姆也是一個電話打給了尼克·弗瑞。
然後就聽到了這個絕世驚天的噩耗。
尼克·弗瑞看上去很久之前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神盾局內部洗牌之後，我一一過手了所有的重要信息，發現宇宙魔方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調換了……就連九頭蛇都不知道。”
“所以這麽大的消息如果我們不問，你也不打算分享一下對吧？”提姆有些無語。
弗瑞倒是很一針見血：“哥譚有一個貓頭鷹法庭的事情也沒有聽你們分享一下。”
提姆頓時沒話說。
“我們不是過來內部彼此指責和吵架的。”克拉克出來打圓場，順便側頭低聲詢問提姆，“蝙蝠俠在哪？”
超人的速度無需懷疑，哪怕帶著守衛小姐，從北極到哥譚也只需幾分鐘而已。
就這還是他擔心出現意外放慢了速度。
“我剛才聯系上他了，B正在回來的路上，說有情報要說。”提姆也低聲回答。
普蕾爾看了一眼說悄悄話的超人和紅羅賓，然後將自己的註意力放在弗瑞身上。
她趁機詢問：“弗瑞先生，你知道貓頭鷹議會嗎？”
弗瑞用自己僅剩的眼睛盯著守衛看了一會：“知道。”
“那你知道他們想幹什麽嗎？”普蕾爾順勢詢問。
“他們想要召喚邪神巴巴托斯降臨，至於具體想要什麽……不確定。”弗瑞回答。
所以蝙蝠俠之前懷疑的對，這些人就是想要召喚邪神降臨。
好離譜，為什麽要讓邪神過來？這些家夥看上去也不是那種虔誠信徒一掛的呀，邪神親降哪有請求神明的力量降臨在自己身上爽啊，難道是不能單獨召喚邪神力量嗎？
邪神降臨他們有什麽好處？當夠了高高在上的有錢人，準備試試當邪神的舔狗是個什麽感覺？腦子被門夾了？
普蕾爾表示自己完全不能理解這些人的腦回路。
當然，她很快反思自己，可能是她腦子太正常了，和這些反派對不上號。
提姆這個時候插話詢問：“別告訴我，你們丟了宇宙魔方之後也沒有嘗試尋找。”
弗瑞：“我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魔方依舊在美國境內。”
宇宙魔方的力量很強大，但只有強大的存在才能駕馭強大的力量，人類的身體無法催動魔方的力量，自然也不可能使用空間的力量離開。
更何況魔方的力量很特殊，神盾局就算被九頭蛇入侵了也不是吃幹飯的，早就做出來了能夠捕捉魔方能量的設備，弗瑞時刻追蹤著魔方散溢的能量，確定這個東西依舊在美國境內。
普蕾爾面具下的臉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但沒敢吭聲。
貓頭鷹惡心就惡心在，對方足夠低調，分布也足夠廣泛和分散。
就算是超人也不能跑遍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有錢人家裏，去看看他們是不是暗戳戳供奉著一個不合法的邪神。
而且之前貓頭鷹法庭在哥譚的布置被蝙蝠俠摧毀了，所以巴巴托斯的召喚大概無法在哥譚繼續。
那麽誰是下一個“幸運兒”呢？
普蕾爾更傾向於是美國。
倒也沒有別的證據，純粹就是因為DC和漫威都是阿美莉卡的，不管是電影還是漫畫都自動選擇美國作為“天選之子”第一個承受暴擊。
說真的，要不是這個世界還有這些感覺也不怎麽科學的超英富豪為了阿美莉卡的GDP努力，老美能不能堅持這麽長時間還不好說呢。
——世界燈塔也經不住這麽糟蹋啊！
咳咳。
“所以我們只用在美國準備就好。”她點了點頭，順勢給托尼發去了消息。
托尼應該會很想在巴黎先把阿德安家族給大卸八塊，普蕾爾對此沒什麽意見，她只是非常乖巧地和托尼分享著自己知道的消息。
蝙蝠俠就是在這個時候回來的。
他帶著外邊寒冷的空氣回到了蝙蝠洞。
“我們需要一個緊急會議。”身上還沾染著敵人鮮血的布魯斯上來就進入正題，“非常緊急。”
…
正義聯盟和覆仇者聯盟聚集在一起，守衛小姐哪邊都不是，但非常和諧的混跡其中。
蝙蝠俠帶來了壞消息——哥譚的地下隱藏著一個大型強子對撞機，貓頭鷹法庭曾經啟動這個機器來獲取了一種陌生的元素，目前看來，應當也是一種用於召喚巴巴托斯的材料。
“貓頭鷹需要五種稀有金屬和宇宙魔方作為鑰匙，打開空間，召喚巴巴托斯。”布魯斯說出了自己調查得知的所有情報，“琥珀金、鉕元素、N金屬和酒神因子，最後一種金屬名稱未知。”
酒神因子？普蕾爾眉頭一動，想到自己倉庫裏那含量99.9001%的純凈酒神因子，沒有立刻開口。
“他們已經有了多少種？”難得回到了覆仇者聯盟的班納看向布魯斯。
“不確定……我認為應當做好最壞的打算。”布魯斯搖搖頭。
“所以他們準備在哪裏召喚？我們能夠改變他們的召喚地點嗎？”戴安娜皺著眉，雙手抱胸。
既然無法阻止對方的到來，那麽提前做好禦敵準備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娜塔莎支著頭：“如果我們手裏有他們必需的東西，那可能還有概率改變他們召喚的地點，比如把魔方或者那些金屬搞過來。”
布魯斯和克拉克對了個視線，當場表示：“孤獨堡壘有部分金屬儲存。”
這些金屬都是這些年正義聯盟在世界各地發現收集起來的，安全起見儲存在了氪星科技最密集、存在最隱秘的孤獨堡壘。
一直安靜的守衛小姐舉起了自己的手。
“我有酒神因子，挺純的。”
一時間，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守衛小姐身上。
“你從哪得到的？”布魯斯直接問。
普蕾爾很坦然：“殺小醜那次，我從他身上得到的。”
面對蝙蝠俠那隔著面具都能看出來的審視，普蕾爾不由得辯解：“我之前都不知道這是個什麽東西，就留著了。”
“這是個好消息。”史蒂夫出來打圓場，“除了守衛小姐，還有誰擁有足夠多的酒神因子呢？”
如果能夠全部收繳起來，讓貓頭鷹議會不能繼續召喚儀式，徹底滅掉他們的打算是最好不過的。
布魯斯沈默片刻，說出了一個名字。
“雷霄·奧古。”
“……”
知道這個名字的超英紛紛露出有些覆雜的神色。
很好，現在確定，對方肯定是不會友好地交出來酒神因子（大概率也無法交出來）的。
“刺客聯盟在沙漠中，如果真的爆發戰爭，也不失為一個好地方。”一直沒有說話的達米安突然開口。
如果真的到了不得已的時候，超英們肯定會先疏散戰區平民，但如果在國家或城市範圍內進行疏散，就要明確地點，也要明確事件。
貓頭鷹和九頭蛇不一樣。
九頭蛇幹的壞事是明明白白的，貓頭鷹呢？他們有什麽壞事能攤開了說嗎？至少還沒發現。
難道要說貓頭鷹的成員都是有錢人，他們合夥瓜分了世界財富？不同地區的貓頭鷹操控自己所在城市的事務？
說得好像那些不是貓頭鷹成員的資本家不是這麽做的一樣。
那要說什麽？貓頭鷹準備召喚一個超級厲害的邪神毀滅這個世界？
除了引起普通人的恐慌和世界的混亂之外，這個消息也沒有什麽幫助。
甚至一些國家的上層可能還會掩耳盜鈴的假裝自己沒有聽過這個消息，只要房子還沒有倒塌，哪怕天花板都已經壓到了腦袋上，他們也能當作沒有看到。
因此，達米安說得很有道理，在沙漠中，相當大的區域內都沒有城市自然也沒有平民，除了沒有堅硬的土地以及極端的氣溫，是個很適合大戰的地方。
“我們怎麽確保貓頭鷹一定會去？”托尼還是很擔心。
“我們幫他們收集好一切必需品。”布魯斯堅定道。
雷霄·奧古的拉撒路之池裏邊蘊含著酒神因子，但池水無法抽幹，他們也沒有提取酒神因子的方法，所以肯定是無法收回的。
看貓頭鷹的架勢，召喚巴巴托斯是勢在必行。
那麽與其戰戰兢兢地等待那個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來的未來，還是直接去先把必然會來臨的未來解決掉才比較安心。
正義聯盟和覆仇者聯盟就這麽達成了共識。
雖然不是這兩者的成員，但全程參與度超高的普蕾爾也參與了進去，畢竟這個世界要是毀滅了，她就無處可去了。
總不能寄希望於系統再帶她穿越一次吧？實話說，這個世界不那麽美好，但至少已經習慣了，不是很想換一個世界生活。
也不是很想看著自己的朋友們奔赴死亡。
普蕾爾在這個時候看向了雖然參與會議，但全程一直沒有說話的奇異博士。
她和姬友一起去看過最後一部電影，她不了解奇異博士，但因為電影的演員同時還演了她喜歡的福爾摩斯，所以當時的普蕾爾全程都比較關註他。
自然也記得對方那觀看了一千多萬種未來後為地球贏得的最後一次成功的行為。
也相當印象深刻在事後聽姬友解釋，對方每觀看一次失敗的未來就要體驗一次死亡的震撼。
這位守護著時間寶石的法師按理說才是那個最有發言權的人，但他全程一直保持著安靜，似乎不存在一般不想擾亂其他人的思路和決定。
這一次，他有去窺探未來嗎？
下一秒，史蒂芬·斯特蘭奇和普蕾爾對上了視線。
即便只能看到守衛小姐嚴實的面具與眼鏡，這位似乎本應格外冷漠的法師也不自覺地流露出一個小小的微笑。
啊……
普蕾爾輕輕地，輕輕地嘆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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